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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中的“红色特工之家”

2021-02-23 09:18 来源:党史博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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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期间,父子、夫妻、兄弟姐妹同为八路军的家庭比比皆是,但在一个家庭中竟然有11位八路军的却极为罕见,这就是申伯纯伯伯的一家。

申伯纯1898年出生于河北宛平(今属北京丰台区),192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经济系,1934年参加革命工作,1937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6年5月,一心报国的申伯伯赴广东,在国民党军何辑五(何应钦之弟、潮梅警备司令兼汕头市公安局局长)部任秘书。当时黄埔军校潮州分校与共产党领导的潮州工会发生冲突,黄埔军校教育长何应钦命令何辑五缓解这一矛盾。何辑五苦于无人与共产党方面沟通而万分焦急,申伯伯自告奋勇担此重任。他在共产党人李春涛的帮助下,与东江工农自卫军总指挥彭湃、副总指挥杨石魂共同努力,使潮汕一带的国共冲突得以化解,支持了何应钦第1军的北伐,促进了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有利局面。之后,国民党右派绑架并妄图杀害杨石魂,共产党方面要求何辑五立即解救杨石魂。申伯伯受命全权处理此案,一方面按照共产党的要求公告悬赏通缉凶犯,一方面秘密找到肇事者,令其立即释放杨石魂,并指明了出路。由于申伯伯在处理国共关系上作出的贡献,何辑五提升他为汕头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兼潮梅警备司令部上校秘书。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面对国民党对共产党的血腥屠杀,申伯伯愤然离开汕头,投奔西北军。

从1927年冬到1930年夏,申伯伯在西北军鹿钟麟部任政治处处长。在这期间,他最大的收获是与共产党人南汉宸等结为挚友。1935年,申伯伯受南汉宸委托,赴西北军杨虎城部做抗日统战工作,被任命为国民党西安绥靖公署兼第17路军少将交际处处长、政治处处长。在共产党地下组织的领导下,申伯伯领导的第17路军交际处主要负责与东北军的联络,在消除张学良与杨虎城之间的猜疑、形成张杨联共抗日的同时,负责秘密掩护中共的交通,向中共组织提供情报。1936年4月,东北军和西北军均与红军达成了和平协议,形成了团结抗日的有利局面。

西安事变后,申伯伯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积极参加了和平解决这一事变的斗争。在西安各界召开的群众大会、驻军连排级以上官佐大会、西安学生救国联合会的学生大会等公开场合,他作为张学良和杨虎城的发言人,宣讲西安事变的经过与意义,产生了强烈反响,为第二次国共合作再立新功。

经过三年的严峻考验,1937年3月的一天,叶剑英约申伯纯来三原安吴堡谈他加入中国共产党的意见,申伯纯表达了强烈的要求与衷心的期盼。几天后,张文彬通知他,党中央已批准他为中共正式党员,介绍人是南汉宸、张文彬、王炳南三位同志,并嘱咐他今后努力学习,继续为党工作,同时要保守秘密。

1937年七七事变后,申伯伯到国民党军冀察战区总司令兼河北省政府主席鹿钟麟部任政治部主任,继续负责统战和情报工作。

1945年4月26日,伸伯纯(右一)与陈锡联(右二)、滕代远(右四)等在收复被日军占领的左权县城后合影

1939年4月,申伯伯离开鹿部到八路军总部工作,任总部高级参议。1940年任八路军总部秘书长。1941年任八路军第129师情报处处长,并当选为晋冀鲁豫边区参议会议长。1943年任八路军总部情报处副处长兼豫北办事处主任。其间,他在团结友军和各界爱国人士,开展统战、情报工作,建设晋冀鲁豫抗日民主政权方面,作出了显著成绩。

1945年,在刘伯承、邓小平的领导下,时任北方局联络部部长的申伯伯担任了争取高树勋起义领导小组的组长。高树勋是因反对内战而受到蒋介石排斥的国民党军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新8军军长。9月,申伯伯带领靖任秋、路展、李新农、席一、刘岱五人为成员的小组秘密潜入邯郸,与高树勋的代表王定南多次接触,并就高部起义后的具体行动路线、如何摆脱中央军等细节进行磋商。10月下旬,将国民党军控制下的高树勋家眷巧妙安排与高树勋团聚,解除了高的后顾之忧。30日起义当天,申伯伯与靖任秋等亲临邯郸马头镇,协助高树勋率部1万余人成功起义。高树勋于194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他的起义不仅对平汉战役的胜利起了极大的作用,还被毛泽东命名为“高树勋运动”,成为反对内战、主张和平的典范。

新中国成立后,申伯伯历任中央统战部交际处处长,政务院秘书厅主任,政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副局长,全国政协第二、三、四届委员会委员兼副秘书长,全国政协第五届常务委员、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副主任等职。

申伯伯的妻子郭西,1912年出生于山西原平县,毕业于太原女子师范学校。1937年9月,她在太原国民师范学校听了周恩来的讲演后,被深深地打动,决心投奔八路军。她赴八路军129师师部,提出要任作战参谋。当时从未有过青年女学生担当此任,因此刘伯承师长亲自接见了她,并被她的英武气质打动,从此郭西成为作战科第一位女参谋。

郭西在八路军前总与申伯纯结婚时,正值日军对太行根据地实施大“扫荡”。他们在深沟大壑中与敌周旋时,郭西和警卫员把重病昏迷的申伯伯藏在山洞里,守在洞口时刻准备与日军同归于尽,终因日军未搜查到才躲过一劫。1943年,她在八路军豫北办事处做情报工作。新中国成立后,历任政务院秘书厅秘书、机关托儿所所长、国务院秘书厅信访处科长等职。

除申伯伯和他的妻子郭西外,他们家参加八路军的人还有:长子申仲仁、二女申伸、二女婿成荫、二子申仲义、二儿媳齐翔延、三女申小丛、三女婿李成、四女申晓白、四女婿王炎堂。除二女婿成荫是电影导演、二子申仲义是雷达技术专家外,其他均是八路军情报系统的干部。我在搜集与整理申伯伯一家的感人故事时,深深地被这个八路军中的“红色特工之家”震撼。

(节选自《党史博览》2020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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